作者:吳姵瑩Chloe Wu 諮商心理師
陸續幾年的諮商工作,也許是太常運用同理心去感受,也有幾次的諮商經驗出現「超感知覺」,或者類似心電感應的狀態,有一段時間我求助無門,因為當接收到個案體內的知覺、感受和情緒時,我也會因為承接這份感受,甚至這份感受移轉到我身上,而我需要另外花時間去消化。
早期工作時,我甚至接一個個案後,我倒了三個小時,完全無法動彈,好在現在已經懂得如何防護跟分割諮商中的情緒,而超感知覺反而是打破諮商中只能透過理解語言訊息、觀察非語言訊息,進而到超語言訊息的接收,幫助我更快進入案主的世界去理解對方。
輕微到嚴重版本的超感知覺
1.情緒深度共感
也就是個案還在平實描述的時候,我已經先鼻酸。例如:「我爸爸那天先去騎機車在門口準備要接我去上學…」個案還沒有表情的時候,就感受到他悲傷的情緒。
這種共感經驗幫助非常大,因為有很多人並不輕易表達自己的悲傷,而將悲傷藏得很深,但當細微悲傷在諮商情境中被說出來時,案主就不會只是描述事件,而是經驗感受,進而釋放情緒也解決困住的課題。
當然,對於非語言訊息覺察相當敏銳的人,就像是英劇Lie to me的主角,他們也都具備這種能力。但情緒深度共感最忌諱的,卻是對自己覺察程度不夠的工作者,因為很可能是個案話語引動內在感受,而誤認為是個案的經驗,那就尷尬了。
2.身體深度共感
通常這些身體共感最常見的情況,就是我常會覺得喉嚨很不舒服,而這往往象徵個案在講話的過程有壓抑的傾向,或者聽個案講話時我會覺得胃在絞痛,通常意味著個案生活中有很多焦慮或急躁。
有一次最玄妙的經驗是,聽著一個案主說話,我突然覺得下巴咀嚼肌還有牙齒很不舒服,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,就問案主是不是會磨牙,殊不知案主也承認,也因此更清楚案主平時的壓抑有多大層度影響他的生活。
如果故事就這樣結束也就算了,那一陣子我睡得格外不好,經常很難入睡,有一天頭痛到很不舒服,去給師父推拿,跟他說我頭部、臉頰很難過,請他幫我捏一捏後,師傅用極為肯定的語氣告訴我,「你這是磨牙反應」當下我非常震驚,從小到大從沒有磨牙的經驗,沒想到才幾天就已經如此痛苦,也可見案主有多難受了。
3.意識深度共感
最玄妙也最難受的一次體驗,是在跟一個剛經歷嚴重創的案主工作時,因為在創傷之後,容易造成一個人的邏輯與意識狀態難以正常運作,案主努力的告訴我他的狀態,我卻很難從他的語言層次理解他的經驗,每當這種時候,我都會讓自己進入內在安靜的狀態,而這時候感官的接收器就會變得格外靈敏,或者身心自然就跟對方在一個同樣頻率狀態,然後從身心層次去理解對方。
結果那次,我感覺自己天旋地轉,整個諮商室都搖晃、旋轉,甚至旋轉到我已經噁心的狀態。因為這股感受,我內在出現一幅圖像,那是一艘在宇宙汪洋中載浮載沈的船隻,破碎又孤苦零丁,經歷極大的摧殘連意識都無法完整。
那股強烈感受讓我非常痛苦、傷心,我必須退出天旋地轉的感受,用力阻斷我跟案主的連結,否則我覺得我也會被驚濤駭浪給淹沒。就當我把天旋地轉的感覺,以及內在那艘船的圖像表達出來後,案主終於能在被理解後,好好釋放自己的情緒。
從這些經驗,對我自己的諮商工作非常有幫助,每當我發現「腦袋」無法理解案主時,我就清空自己,包括清空我的想法、主觀認知、讓腦袋安靜下來,取而代之,讓「心」來運作,當然詳細來說這個開關究竟怎麼打開我並不清楚,我只知道當我不急著解決問題、不急著改變什麼、越是放鬆時,越能輕鬆覺察到一切,似乎很多訊息就從四面八方流入我的內在,再由我用我的語言重新詮釋。
但是相對要付出的代價,就是因為共感過程要承受的情緒強度,也會在每一個當下對身體帶來強烈的負擔,也因此平日的健行、瑜珈、按摩、靜心,除了是讓我保持在最佳狀態的必備品,又或者是保命品了。
其他太靈異的經驗就不要說出來嚇你們了,老天爺也對我很好,沒有給我太恐怖的能力,這樣其實剛剛好。
你呢?你有什麼玄妙體驗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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